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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嗅註:本文轉自微信公眾號:單向街書店(ID:onewaystreet2013),原標題:《人類反疫苗簡史丨人禍治人,疫苗不背鍋》,作者:烏潘潘,夏雪宜。虎嗅網獲授權轉載。

這些疫苗由加州伯克利的卡特實驗室制造,工作人員在用福爾馬林滅活相應病毒時出現嚴重紕漏,導致疫苗中出現活體病毒。在安全測試中該問題也未被發現,導致這批毒疫苗順利上市。

但疫苗這東西,天生就是一種脆弱的生物制品,對溫度非常敏感。

?Andrew Wakefield

事發後,卡特實驗室微生物研究所所長被開除,美國衛生部秘書長霍比和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主任賽佈雷爾被免職。在此後漫長的法律訴訟中,卡特公司先後付出瞭近十億美元的巨額民事賠償。

世界各國都曾爆發過大規模的反疫苗運動,結果無不以淋漓的鮮血作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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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瞭治療型疫苗,還有一類疫苗是起預防作用的,比如乙肝疫苗、肺炎疫苗、麻疹疫苗、HPV 疫苗等,跟不打便有很可能死的狂犬病疫苗相比,人們接種預防型疫苗的需求看上去好像沒有那麼迫切。

本文轉自微信公眾號:單向街書店(ID:onewaystreet2013),作者:烏潘潘,夏雪宜。

1975 年,百日咳疫苗因被疑副作用嚴重而在日本被禁,其接種覆蓋率從 80% 驟降至 10% ,百日咳病例數隨之暴增,從 1970 年的 370 例 0 死亡猛增至 1979 年的 13000 例、41 例死亡。此後,副作用較小的無細胞百日咳疫苗才在大部分西方國傢普及開來。

結局以《柳葉刀》以 Wakefield 弄虛作假為由撤銷瞭這篇論文並道歉告終。英國醫學委員會開除瞭 Wakefield 的行醫資格,並建議對他以前發表的所有論文重新審查。

如今,由於人禍引發的疫苗安全問題,也正發生在我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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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的調查發現,上世紀 50 年代英國醫學委員會曾對百日咳疫苗進行過一次 3.6 萬人的試驗,發生過一例兒童致殘案例,但這名兒童的病歷“在火災中被毀”。

美國有史以來最嚴重的疫苗事故發生在 1955 年春天。

早在 2016 年山東疫苗事件後,騰訊新聞就曾對公眾進行過一次問卷調查,數據顯示: 13 萬父母中,五成傢長對孩子要接種的疫苗不信任,大約一成人將不再給孩子接種疫苗。

2002 年,Andrew Wakefield 又發表瞭兩篇實驗報告稱從自閉癥兒童組織樣本檢測出麻疹病毒。這個結論在英國引起軒然大波,造成英國 MMR 疫苗的接種率由 92% 大幅下降到 80%。

目前,接種疫苗仍然是保護健康最好的手段,我們仍然應該堅持打疫苗。中國的疫苗從生產質量、到運輸、再到監管仍舊有漏洞,這是無法回避的。如果實在有疑慮,可以優先接種聯合疫苗,或者選擇其他更加信賴的企業生產的疫苗,這才是對自己最負責任的做法。

1998 年,英國腸胃病學傢 Andrew Wakefield 在《柳葉刀》雜志刊登瞭一篇論文,表示有 8 名自閉癥兒童在接種 MMR (麻疹、腮腺炎和風疹的混合疫苗)後出現自閉癥狀,據此推論接種MMR疫苗會影響到兒童的大腦發育,引發自閉癥。他建議將三種疫苗分開接種,間隔期延長。

如果騰訊新聞今年繼續這類調查,最近的某疫苗案之後,不知這份數據又會變成怎樣?

但是千萬別抱有僥幸心理,預防型疫苗接種率過低的結果永遠隻有一個:傳染病的大爆發。

疫病爆發後,許多醫學專傢撰文駁斥 Wakefield 的論文沒有數據和臨床支持,缺乏科學道德。連最初 13 名共同署名的作者中的 10 人,也發表聲明說:文章並不能得出結論說麻瘋腮疫苗將導致孤獨癥,因為有關數據不充分。

由此導致的是 1977 年英國百日咳疫情爆發,許多孩子因此喪命。

一定要相信這種“小聰明”是人類的天性,但如果人人都這麼想就完蛋瞭,因為一旦免疫率低於 80% ,疾病就可以感染相當一部分人群,瘟疫早晚會卷土重來。

疫苗是人類對抗傳染性疾病最有利的武器,足夠多的人接種疫苗,才能夠形成廣泛的、有力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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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仍有許多人,包括醫學專業人士相信 Wakefield 的理論並為他鳴冤叫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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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瞭挽回民眾的信任,美國花數十年建立瞭更嚴格的疫苗安全管理體系。1986 年,美國國會通過《國傢兒童疫苗傷害法案》:規定每支疫苗的銷售中要繳納 0.75 美元作為救濟基金,設立瞭全國遊覽車行車視野輔助系統疫苗辦公室、疫苗不良反應監測系統等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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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媒體的大肆渲染,英國社會陷入瞭巨大恐慌。此後幾年在“疫苗傷害者父母協會”的推動下,英國民眾對疫苗的抵觸情緒空前嚴重,接種率從原先的 81% 跌至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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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一百多年,是人類歷史上罕有的大規模傳染病爆發的時代,傳染病也是導致死亡最主要的原因。而人類能活下來並延續自己的基因,不誇張地說,這一切,都是疫苗的功勞。

在媒體的造勢下,影響擴大到瞭歐美,並在西方世界催生瞭一場公共健康安全的大恐慌,形成瞭聲勢浩大的抵制疫苗活動。

美國大規模的疫苗註射始於 60 年代初期。1963 年後,幾十年內約有 1900 萬美國兒童進行瞭免疫接種。美國麻疹的發病率一度降低。由於身邊很少見到麻疹病例,因此許多媽媽有瞭自己的孩子之後,並不知道不接種疫苗的後果是什麼。

人類反疫苗簡史

?麻疹病毒

因此在 MMR 恐慌爆發後,不少傢長申請免除疫苗接種,一些子女患有自閉癥的名人,如好萊塢明星金·凱瑞(Jim Carrey),更起到瞭推波助瀾的作用。

結果呢??

抵制的結果是:2015 年初,美國大面積爆發麻疹疫情。?美國曾宣佈 15 年前就已經消滅的麻疹卷土重來。

可現在,這兩個字卻成瞭中國人的夢魘。

1974 年 1 月,倫敦大奧蒙德街兒童醫院醫生威爾遜在《英國醫學雜志》上發表一份報告,稱有 36 名兒童在接種百白破疫苗後發生瞭腦病。報告一經披露,引起社會巨大反響。

英國麻疹病人從 1998 年的 56 人增加到 2008 年的 1348 人,其中 2 人死亡。快消失的腮腺炎也死灰復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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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毒疫苗事件更嚴重的後果是:美國民眾對於疫苗的信心降至冰點。半個多世紀後的今天,仍有大量美國民眾拒絕讓兒童接種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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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年 1 月 28 日, Andrew Wakefield 參加完英國醫學總會關於他本人學術道德問題的聽證會後接受媒體采訪。這次聽證會裁定他在孤獨癥與 MMR 關聯性研究中存在不道德學術行為。

然而,這起事件依舊成為瞭醫學界“過去 100 年間最具破壞性的醫療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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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在生產過程中有什麼違規操作瞭,就是完全合格的疫苗,也有可能在儲藏、運輸等環節中出現問題,從而導致疫苗無效,而疫苗無效最嚴重的後果就是感染病毒導致死亡。

除瞭疫苗事故、醫生學術造假引發的反疫苗運動,打不打疫苗在美國還是個政治問題。

12 萬接種瞭脊髓灰質疫苗的兒童中,有 4 萬人受到感染。其中,56 人患上瞭麻痹型脊髓灰質炎、113 人終生癱瘓、5 人死亡。

在上面 Wakefield 的偽科學加持下,新澤西州州長和肯塔基州的參議員曾提出:父母應該具有是否給孩子註射疫苗的選擇權。他們聲稱:給不給自己的孩子註射疫苗,是一項事關個人自由的決定。這種言論在美國引起瞭一場政治風暴,費城兒童醫院疫苗教育中心主任 Paul Offit 為此感到不安,他認為提出反疫苗註射的官員們和玩火自焚沒什麼兩樣。

為什麼這麼說?

醫學術語中有個詞兒叫“群體免疫”(Herd Immunity),意思是說:當許多人對一種疾病免疫時,他們就為其他一些易感染人群提供瞭保護,使得易感染人群(新生嬰兒,化療患者以及艾滋病患者)也很難感染這種疾病。

自 19 世紀末起,人類醫學進步的腳步始終伴隨著多種疫苗的研發??:

via 煎蛋

圖中紅色代表的是傳染性疾病。可以看出:當免疫率達到九成時,疾病就沒辦法傳播開來。這多好啊,打疫苗的風險和花銷讓別人去承擔,自己隻享受群體免疫的好處,何樂而不為呢?

比如起治療作用(感染病毒後使用)的狂犬病疫苗,一支無效瞭,就會 100% 賠上一條人命。盡管這種事的概率極低,但隻要發生一次,足以毀滅一個傢庭。

疫苗生產過程中,要經過美國食藥監的三道實驗室門檻和兩道認證方能通過安全測試進入市場。疫苗上市後,還有隸屬於食藥監的 8 個工作室 1140 名員工隨時監控該疫苗對公眾健康是否構成威脅,一旦發現問題立即責令生產商召回。

疫苗,一種生物制劑,由細菌、病毒、腫瘤細胞等制成。通過疫苗接種,接受方可以獲得某種免疫力。

?via 騰訊新聞

更令人沮喪的是,在人為導致的災難面前信任體系崩塌,正是應該集中力量去解決人的問題的關鍵時刻,卻出現瞭一些畫風跑偏的言論。

via wikipedia

在上世紀 70 年代,英國也經歷過一次嚴重的疫苗恐慌。

要知道在中國,這些年通過大面積接種疫苗,目前已經大大降低瞭各種傳染病的感染風險。比如麻疹,發病率從上世紀 50 年代的平均 5300/10 萬 降至目前的 10/10 萬 以下。總體發病率下降瞭 99.8% 。如果從現在開始拒絕接種任何疫苗,後果可想而知。

用無效的疫苗謀利是最卑鄙的,但更可怕的是使大傢喪失對科學的信心。

疫苗遊覽車行車紀錄器推薦是人類對抗傳染性疾病最有利的武器,足夠多的人接種疫苗,才能夠形成廣泛的、有力的防禦。

大車專用4錄行車紀錄器

?1796 年,一位名叫愛德華·詹納的英國醫生從擠奶女工的牛痘水泡中取出一些材料,發明瞭抵禦天花病毒的疫苗。當人類接種這些材料後,可以對天花病毒產生抗體。在大約 180 年後,曾經瘋狂肆虐的天花病毒在這個星球上消失無蹤瞭。愛德華·詹納也被認為是西方疫苗學的創始人。

在這個公信力飽受質疑的時代,慎重選擇是對的,呼籲監管也是對的,徹底清算和問責,嚴懲重典更是必要,但是因噎廢食更為致命。我們所知道的一切疫苗的益處,都是無數患者身上血淋淋的教訓。如果因為這些事件導致疫苗的恐慌,而拒絕一切疫苗的話,那受傷的必然是所有人。

西方社會還有一種謠言聲稱:“接種疫苗會造成兒童自閉癥”,也禍害瞭不少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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